闻言,黎西洛的眉头顿时蹙紧。
难以置信,倍感意外,眼眸由原先的惊愕变成了过分的怀疑。
“这是正常的市场纠纷而已,你不用不信我。”赵湛淡淡陈述,“而且和你的时千遇关系不大,他当时没有决策权。”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我只是猜测,你母亲和时家长子年轻时有些往来,所以那天去找他寻求生意上的帮助,很可惜发生了意外。”
年轻时有些往来?
黎西洛不禁想起秋穗小姐说过的话。
黎母年轻的时候喜欢过富家公子,但因为身份悬殊,两人不得在一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前后就能理清了。
“那你知不知道谁是害死他们的凶手?”黎西洛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一定也调查过了。”
赵湛的人脉,广得她想象不到。
他手下的人那么多,哪怕是道听途说,也总该有一些线索,不可能一丁点都没有。
“在没有确定之前,说出猜忌是不道德的。”赵湛把日记本放回原位,“过段时间再说吧。”
“你现在就把你的猜测告诉我。”
“你不会信的。”
“没关系。”
“不负责任地猜,凶手是你父亲。”
果然,在赵湛说出这句话后,黎西洛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我爸明明比我妈妈先去世,怎么可能是凶手?”
“就因为如此,才避免被怀疑的可能。”赵湛没什么情绪地瞧着她,“你跳海自杀后不也活泼乱跳地回来了吗。”
黎西洛还是不肯相信。
“你父亲自然不会去害你母亲的,他很有可能针对的是时家罢了,毕竟时家的长辈,都不是个东西。”
六年前,赵湛还没有现在的成就,那时他还年轻气盛,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个家族的强大,不可能因为良善。
市场竞争残酷,不折手段,时家表面上和黎家关系不错,但背地里该阴的绝不心慈手软。
这些年,盛世转到时千遇的手中才有所收敛,至少有了中小产业的生存空间,不像以前,一家独大,不允许同产业出现。
过了良久,黎西洛才缓过神来,“你说了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我还是想知道确切的答案。”
“要么找不到答案,要么确定我的猜测。”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你父亲,就没有其他人这么做了,如果有,我们绝对找不出来。”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能知道发生什么已经很不错,别说细节到真正的凶手。
何况还未必有,可能是天然造成的爆炸事故。
“不是还有一个活着的人吗?”黎西洛像是想到什么,“你说的时家三姑娘,是时千遇的姑姑吗?”
赵湛点头。
因为这位姑姑还没结婚,所以称一句姑娘。
黎西洛想起在苏则家里见到的照片,那位看不出年纪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幸存的人。
赵湛知道她的想法,劝她最好不要招惹这个三姑娘。
至于原因。
他只有一句话:“都不是好人。”
引得黎西洛在压抑的气氛下笑出来,“你是好人?”
赵湛没说话。
他当然不是好人。
从一个坏人嘴里说出,这个人不是好人,还不知道有多坏呢。
沉静几秒后,突然一个“咕咕”地声音传来。
黎西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饿了吗?”赵湛问道。
“有点。”
本以为他会带她出去吃饭,但赵湛什么反应都没有,继续坐在那里。
“喂。”黎西洛忍不住叫道,“你是不是没和女人一起吃过饭?”
“关你屁事。”
“……”
直男真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宝藏。
黎西洛叹了口气,她真的好饿,奈何眼前这个男人不解风情,只能自己出去找点东西吃。
隔了会,赵湛似乎明白什么,“你是不是想出去吃饭?”
“对对对,你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的。”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
算了,是她的错,她应该早些说自己饿了。
晚上。
黎西洛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她以为别墅里的人都睡了,至少孩子是睡着的。
客厅的灯是暗着的,当她走进去,按亮灯后,被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很倒霉,今天被蛛丝吓得不轻,回到家后又被这个男人一吓。
捂着胸口,黎西洛深呼吸,“你干什么,一声不吭的,我还以为是鬼呢。”
“你做了什么虚心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时千遇淡淡地回。
他穿着长款的浴衣,露出大片麦铜色的胸肌和结实的臂膀,细看的话,腹部下方的人鱼线若隐若现,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引起女人的遐思和幻想。
单是坐在那里,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难以抵挡。
唯独脸色差得不行。
又酸又冷。
黎西洛感觉这个男人好像一直没有变过,自从认识他一来,都是这副样子,就算没和她在一起,只要知道她和其他男人接触,下次见面准会给她摆脸色。
“我能做什么虚心事?”黎西洛无所谓地耸肩,随手把包包放下,动作轻缓,但撩起的淡香沁入男人的鼻息间。
红酒香味。
她不仅和男人吃了饭,还喝了酒?
时千遇抑制住眸中翻滚不已的汹涌,“你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早就提醒过你,伤口没有痊愈之前要忌口!”
“你干嘛那么凶?”黎西洛不由得皱眉,“我没有喝酒。”
“那你身上的味道是哪来的?”
身上的味道?
黎西洛下意识闻了闻。
很淡很淡的葡萄酒香,不凑近都闻不到,这个男人的鼻子是狗做的,那么灵敏。
“不是我喝的,赵湛喝了一点。”她老实陈述。
不是和其他男人,而是和赵湛。
酒的味道很浓,一个人喝了一些,味道会在封闭的车厢弥散,不可避免地被她沾染上,可时千遇第一个想到的是她被人拥抱的模样。
他很难再控制自己,很想将她捞入怀里狠狠地蹂、躏一顿,听她求饶再也不敢了,才能解除他心头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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