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顾氏集团显得极为寂静,尤其是在顾燃牵着一个豆丁大的小孩子走进来的时候。
柯柯一进门看见里面这么多人,往后退了一步躲在顾燃高大的身后,再探出头来的时候带着甜甜的笑意,凡是看见了的都忍不住回一个笑。
但是挡在前面的煞神却是截然相反的冰天雪地,一个冷厉的目光扫过去。
站着捧文件的员工吓得一哆嗦,手上的文件稀里哗啦掉了一地,他身后几人倒抽了口气。
顾燃一挑眉,“都在看什么?”
经理擦着汗出来赶鸭子一样把人都赶回去,冲着顾燃陪笑,“顾总,这还没到上班时间,有几个新来的不懂事……”
他一边说着话,余光还是不由自主的往脸蛋圆圆的柯柯身上瞥。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子,能得到顾总如此青睐有加,想必来头不小,怎么说爸妈都该是个富家子弟,但是这小孩子怎么越看越像顾总呢?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经理慌慌张张的把念头压回去。
“顾总,人带来了,已经在办公室了。”许特助步伐稳健的走过来解救了经理,他看了眼柯柯,露出一个有点僵硬但是已经竭尽全力的笑容,就算作是打了个招呼。
顾燃“嗯”了声,带着柯柯直接去了自己办公室,左手怀里还夹着江言笙临出门时候精挑细选的画本书。
“订午餐的时候再加一份。”顾燃淡淡的开口,低头问柯柯,“有没有什么不吃的?”
柯柯绞尽脑汁的想了想,“不吃鱼。”
顾燃蓦地笑了下。
连习惯都和她一样,不是不喜欢吃鱼,而是觉得鱼刺麻烦。
许特助站在一边十分认真的把柯柯的喜恶记录下来,到了办公室门口,他把本子一合,小声道:“顾总,你这段时间……反正秦医生已经知道了,刚才来的时候态度不是很好。”
顾燃的声音十分清冷,“他态度不好?”
“我自己该怎么吃药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推门进去,一个穿着纯白色衣服利落短发的男人正面色不善的坐在沙发上,看见顾燃进来了他立刻站了起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要晕……”
顾燃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把走过来的男人推开,“柯柯想要在哪里看书?”
柯柯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巨大的办公室。
比家里的客厅还要大一倍,顶也特别的高,落地窗外面几乎可以看见整个市中心的景色,比他之前坐摩天轮的时候高多了。
他迈着小短腿,十分轻快的把整个办公室绕了圈,最后指着白衣男人边上的沙发,软软的说道:“顾叔叔,可以抱我上去吗?”
沙发有点高了,他刚才伸手都够不着。
男人看着柯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舒展了眉头,朝着他伸出手,“要不然叔叔来抱你?”
柯柯看了看了他一眼,有些困惑的摇摇头,张嘴就来,“妈咪说过不认识的……”
顾燃直接迈开长腿把柯柯整个抱了起来,把人放在沙发上,他拽着男人起来,面不改色的威胁道:“秦鑫,这是我儿子,你要是想要小孩和自己老婆生去。”
秦鑫直接把震惊二字写在了脸上,张开的嘴都能放的下一个鸡蛋,“你刚才说什么?”
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这是你儿子?开什么玩笑呢?你连结婚都没结儿子都有了?”
有儿子就算了,一眨眼都这么大了,看个头少说也三岁了,顾燃真当小孩子是气球,光是吹就能长个子的吗?
顾燃的眸色沉沉,“你还不知道我的病是什么原因吗?”
秦鑫顿时噤声,他看了眼在沙发上乖乖打开画本开始看书的小孩子,看上去确实和顾燃有些相似。
难道真的是顾燃的孩子?
顾燃这些年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回来了?
进了办公室的隔间,秦鑫叹了口气拿出两瓶药,他的脸色有些凝重,“这药你是不是自作主张停了几天?我本来算着日子你前几天就该来找我拿药了,结果拖到今天你跟我说你手上还有一颗呢!”
顾燃错开视线,“忘记了。”
秦鑫给气的脸色发青,他把药瓶强硬的塞在顾燃的怀里,“按时按量的吃知不知道?你要是自己不想要这条命就趁早和我说,别把你医生给气病了到时候你上天上去求药都没有。”
顾燃低头仔细的看着写满了外文的药瓶,掂量了一下重量。
太沉了。
“吃多了不是对身体不好吗?”
秦鑫翻了个白眼儿,“那也总比见着你自杀来的好。”
他和顾燃是大学同学,前几年去了国外研修,主要修习的就是心理这方面的内容,一回国就被顾燃叫去吃了顿饭,饭后却发现自己一回国碰上的第一个病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同学。
而且顾燃的病症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许多。
生活能够正常生活,饭也能正常吃,甚至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还比原来更加优异,就是根本拦不下他自寻死路的手,他好几次都碰见顾燃面不改色的对着自己用刀!
顾燃把其中一瓶药塞回了秦鑫的手上,“我先拿一瓶,这两天我都是隔一天吃一次,并没有发作。”
其实不只是隔天一次,和江言笙呆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吃药,但是状态却比吃了药之后还要好。
秦鑫不赞同的拧着眉头,“你什么意思?这东西你这几年都是这么吃着过来的,现在不能说改就改,你的身体根本就适应不了……”
“我能适应的。”顾燃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这几天我感觉还不错,你一开始和我说过这个药吃多了会出问题……”
他抓着药瓶的手指忍不住缩紧了一寸。
“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
本来以为已经无望的事情现在突然出现了转机。
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浮木。
他还想要抓的更紧一些。
看着药瓶的眼神复杂又厌恶,“药我会吃的,但是现在我的症状真的减轻了很多,有没有到最后不再吃药的可能性?”
秦鑫愣了下,站直了身体,“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
演播厅内到处都是兴奋呼朋唤友拉着入座的,每个好不容易搞到票的人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唯有江言笙身边站着的男人一副冰块脸。
“我们好歹还坐在第一排,你这个表情估计会给机子拍上去。”江言笙打趣儿的说道,十分自然的坐了下来,欣赏着顾燃招来身手不凡保镖此刻尴尬又窘迫的样子。
刑风头疼,“江小姐,我真的不太合适坐在这种光明正大的地方。”
“有什么关系嘛?”江言笙笑眯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下次再这么出来就会觉得自在许多了,人总是要有个适应过程的。”
她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喏,特地找人给你带的票,可别浪费了,你要是站在边上跟个下人一样,估计吸引来的注意力会更多。”
刑风被黑色口罩遮住的嘴角抽动了下,最后万般无奈的坐了下来,姿势却是正襟危坐,后背都不靠在椅背上,还竭尽所能的和江言笙保持最大的距离。
“当然不是免费请你来看节目的。”江言笙乐呵的朝着刑风靠近了一点儿,刑风跟着往后退了点儿。
“看见坐在最左边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姑娘没?”江言笙点了点正在和工作人员检查耳麦的阿玫。
场上有四个巨大的红色椅子,现在全都背对着台子面朝观众,所以坐在上面每个人的面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刑风看了眼微微颔首,“江小姐想要解决她吗?”
江言笙翻了个白眼儿,“什么解决啊,我是叫你准备保护她,这两天不知道是谁琢磨着坏水要害阿玫,还真是层出不穷的手段防不胜防啊。”
她今天就要看看在节目现场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刑风尽职尽责的准备拒绝,“顾先生说了,只要保护江小姐一个人的安全。”
而且是暗中保护,他现在明目张胆的坐在这里已经是逾矩。
江言笙生气的一挑眉毛,从包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强硬的塞在刑风的口袋里,“看见阿玫了没?就录节目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看着,顾燃已经说了把你借给我用用,我总不可能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好。”
刑风没说话,他想把口底里的钱拿出来还给江言笙,但是一直给强硬的按着。
两人正僵持着,台上突然一阵骚乱,一个场务小姑娘跌跌撞撞两下差点从三层台阶高的地方摔下来。
坐在阿玫边上红椅子里的一个导师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新做好的指甲,“呦,阿玫力气还挺大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推人?”
一句话就直接给戴了帽子。
阿玫的脸色不是很好,她抬高了声音道:“我没推她。”
场务小姑娘脚崴了,一瘸一拐的过来劝架,心惊胆战。她没想到两个重量级身份的大咖竟然会为了自己的一丁点儿小事起了争执,而且她刚才还真不是被人给推的,而是脚下被绊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